裴野之和人打架了。季梨接到派出所电话时，已经晚上十一点。宿舍楼有门禁，季梨要出去时，被宿管阿姨好一番刁难，末了阿姨像是慨叹世风日下：“现在的大学生啊，姑娘家还这么不知道自重……”她知道阿姨是误会了，但她也没心思解释，快步出去，冒着大雪在学校侧门拦下出租车，去了派出所。保释裴野之需要办手续，主要是填表和交钱。民警问季梨：“你和裴野之是什么关系？”季梨迟疑了下，才说：“我是他发小。”裴季两家是世交，季爷爷在世的时候，还和裴爷爷定了两家孙辈的娃娃亲，父母那辈也没反对意见，默认了季梨将来要做自家的媳妇儿。所有人里，只有裴野之态度模棱两可，说他反对吧，每次被人调侃都只是笑，说他同意吧，私下里他对季梨从来没说过在一起的话。他对季梨也不赖，但似乎始终拿捏着分寸。他这态度有时候不免让季梨有点儿焦灼，不过她毕竟是女孩子，脸皮薄，虽然她很喜欢裴野之，心底已经接受两家的安排，但也不好主动说些什么，到现在也只能自称是他的发小。“他手机里只有一个紧急联系人，就是你，我还以为你是他家里人，”民警有些意外，“他为了女朋友，把人家酒吧给砸了。”季梨手一顿，怀疑自己听错了，“什么……女朋友？”“对，一个叫陈婧的姑娘，他们去酒吧玩的时候，有小混混调戏陈婧，裴野之直接用酒瓶给人头上招呼……”民警啧啧两声，“挺狠的，人现在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