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暖站在厨房里，机械地切着案板上的胡萝卜。刀锋与砧板碰撞的声音在安静的公寓里显得格外刺耳。窗外，初春的阳光透过玻璃洒进来，却照不暖她冰凉的手指。"远川，早餐好了。"她轻声唤道，声音里带着习惯性的期待和隐藏得很好的失望。没有回应。客厅里传来电视新闻的声音，陆远川一定又沉浸在他的财经节目里了。程暖叹了口气，将煎蛋和吐司摆好盘，又倒了一杯鲜榨的橙汁——陆远川最喜欢的，尽管他从未说过"喜欢"二字。"今天下午我要去见个客户，可能晚点回来。"陆远川走进厨房，西装笔挺，领带一丝不苟，眼睛盯着手机屏幕，甚至没有抬头看她一眼。程暖的手指微微颤抖了一下。"今天是我们结婚七周年纪念日。"她轻声说，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什么？"陆远川终于抬起头，眉头微皱，那表情像是被打扰了什么重要思考。"没什么。"程暖勉强扯出一个微笑，"路上小心。"陆远川点点头，拿起公文包和车钥匙，在她额头上匆匆印下一个吻——就像完成某种例行公事。门关上的声音在程暖心里激起一阵钝痛。七年前，这个男人曾在暴雨中跪地求婚，说她是他的阳光；七年后，他们住在宽敞的公寓里，却像两个陌生人。程暖收拾着几乎没动过的早餐，眼泪终于不受控制地落下来。她擦掉泪水，拿起手机，拨通了闺蜜林妍的号码。"他又忘了，对吧？"林妍一接电话就猜到了。"我是不是太矫情了？"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