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雨中祭母雨水没完没了地砸下来，打得人脸颊生疼。空气里弥漫着湿土和草木腐烂的闷味儿，沉甸甸地压在胸口。我跪在母亲坟前那块冰凉的石碑旁，指尖***粗糙的水泥边缘，早被雨水泡得发白、发皱。“妈，”声音一出口就哑得厉害，被雨声撕扯着，“他们又忘了。”雨水顺着头发往下淌，流进眼睛，又涩又痛。分不清是雨水还是别的什么。“今天是你祭日啊……连张纸钱都没人来烧。”我吸了吸鼻子，冷气呛得喉咙发紧，“苏晴昨天又砸了我屋里那盆绿萝，说是挡了她新买的什么招财树的路……爸就坐在客厅看报纸，眼皮都没抬一下。”我扯了扯嘴角，想挤出个笑，失败了，“大概，我和那盆绿萝一样，都是不该挡路的玩意儿吧。”喉咙堵得厉害，像塞满了浸透水的棉花。我俯下身，额头抵在冰冷刺骨的石碑上，任由那寒意钻进骨头缝里。“我好累，妈……”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几乎被滂沱的雨声彻底吞没，“真的好累……”就在我几乎被这无边无际的冰冷和绝望溺毙的时候，身后很近的地方，突然传来一声极其清脆的——“咔嚓！”这声音在死寂的雨幕里，炸得我头皮一麻。我猛地回头。一个男人，就蹲在我刚摆好的那盘贡品苹果旁边！雨太大了，看不清脸，只看到一个穿着深色风衣的宽肩轮廓。他手里正拿着一个本该供奉在母亲墓前的红苹果，毫不客气地咬了一大口，又脆又响。那一瞬间，脑子里绷了许久的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