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莺莺闭了闭眼眸，扑通一声，膝盖重重磕下去。她没有回答，而是颤着声道：“我会劝我爹告老还乡，捐出所有家财，求帝师大人，放过我爹。”“很久没有听到这个称呼了。”容怀允轻轻叹息一声，“你果然都知道了。”见他承认，沈莺莺眼泪不自觉落下。“容怀允，看在我爹这些年尽心尽力对你的份上，求你放他一条生路吧！”容怀允抬起指尖抹去她的眼泪：“来不及了，这只是拓本，真正的账本已经交到陛下手里。”他动作好似从前那般温柔，声音却从未有过的冷冽。“我若放过他，那谁来放过那些百姓。”沈莺莺猛地抬眸看去：“我爹或许有做错的地方，但他绝没有伤害过百姓，他每月初一十五都会在城外施粥，他还捐建善堂……”容怀允倏然打断：“与他贪污的钱财相比，他做这些不过九牛一毛。”“沈莺莺，你可知，你绣鞋上随便一颗东珠，便能让一户普通人家衣食无忧过上一辈子。”沈莺莺喉头哽住，作为享受了这一切的受益者，她无法辩驳。可容怀允却还未说完：“当然，这不是他最大的罪名，他竟妄想操控朝纲，买官卖官，将满堂天子门生变成沈氏门生。”沈莺莺闻言，无力地跪坐在地，半晌，她想起什么似的，骤然起身，踉踉跄跄地往外跑去。这次，容怀允没有拦她。只是看着他的背影，冲角落里的暗影道：“去告知陛下，提前动手吧！”沈莺莺回到丞相府，拉住一个下人便问：“爹爹在哪？”“大人在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