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这次和亲，我去。”

楚栩栩的声音不大，却让整个皇宫大殿瞬间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都愣住了，连皇帝都皱紧了眉头。

因为这次和亲，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轮到楚栩栩。

她是皇室最受宠的小公主，是皇帝捧在手心里长大的明珠。

“胡闹！”皇帝沉下脸，“朕已经说过，和亲人选另议！你和萧小侯爷两情相悦，朕怎会拆散你们？更何况此去北境山高路远，那北境王残暴不仁……”

“父皇。”楚栩栩抬起头，声音很轻，却很坚定，“您说过，和亲公主从皇室中选。我同样是皇室一员，身为公主，就该担起责任。”

“至于萧玄烨……”她顿了顿，指尖微微发颤，“说好今日是选和亲人选的日子，他既错过了求娶的时机，那便，永世都是错过了。”

皇帝脸色难看，正要再劝，殿内其他公主却已经红了眼眶。

“栩栩！你疯了？”大公主一把拉住她的手，“北境那是什么地方？要死也是姐姐们去死，轮不到你！”

“就是！”二公主也急得直跺脚，“你从小娇生惯养，去了那种地方怎么活？”

“……”

姐姐们七嘴八舌地劝着，楚栩栩却只是安静地站着，眼眶越来越红。

她们明明也怕，却还是抢着替她去死。

她深吸一口气，猛地跪了下去：“儿臣心意已决，唯望父皇成全！”

“北境君王残暴也只是坊间传闻，若当真属实，儿臣嫁过去后，也会步步小心，明哲保身，父皇……下旨罢！”

皇帝看着她倔强的模样，最终长叹一声，颤抖着提笔写下圣旨。

“九公主楚栩栩和亲北境，半月后，朕亲自为她送嫁！”

楚栩栩接过圣旨，指尖冰凉。

她转身走出大殿，阳光刺得她眼睛发疼。

刚走下台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栩栩！小爷来请旨娶你了！”

萧玄烨一身红衣策马而来，衣袂翻飞间意气风发。

他翻身下马时，腰间玉佩叮当作响，快步走到她面前，“栩栩，我来晚了，和亲人选定下了吗？”

楚栩栩看着他，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紧。

是啊，他的确来晚了。

“定下了。”她轻声说。

萧玄烨松了口气，唇角微扬：“那就好。”

“你不问问是谁吗？”

“无论如何不会是你。”他语气笃定，“皇上知道我们两情相悦，怎会舍得将你嫁去北境？更何况……”

他顿了顿，目光温柔，“他最疼你了。”

楚栩栩静静地看着他，她本想告诉他真相，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圣旨已下，他们此生都再无可能。

又何必徒增烦恼？

萧玄烨见她沉默，以为她还在生气，柔声哄道：“既然和亲人选已定，那我晚些再向皇上求旨娶你，可好？”

“为何是晚些？”

“因为……”他有些犹豫，“清瑶住在侯府无名无分，总是被下人欺负。我打算先迎她入府为侧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