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伸出五根手指，在她面前晃了晃。

“这还是上个季度的数，这个月你为了填那个窟窿，又私自批了白旭复三个毫无资质的供应商入库，回扣吃了多少？一百万？还是两百万？”

白静脸都黑了。

“林非，咱们回家说……”

她的声音软了下来，“这么多人在，给我留点面子。”

“面子？”

我冷笑一声，“你也知道要面子？那你把我的演讲稿换成儿歌的时候，想过给我留面子吗？”

“那……那是误会！”

“误会个屁！”

我把手里的录音笔狠狠摔在地上。

“这录音笔里不仅有白旭复的加班实录，还有你们俩在茶水间商量怎么把我挤走，怎么把这五百万的黑锅扣在我头上的完整策划！”

“白静，我不装了。”

“今天这庆功宴，我就拿你们俩祭旗。”

台下一片死寂。

连服务员倒酒的手都停在了半空。

这就是职场，刚刚还跟着起哄嘲笑我的人，现在一个个缩着脖子，生怕火烧到自己身上。

他们怕的不是我，是我脑子里那本账。

我做了三年内审，公司每一笔钱的流向，我都清清楚楚。

平时我不说，是给老板面子，是想给公司留点体面。

但今天，体面这东西，谁爱要谁要。

“还有谁？”

我目光扫向那个刚才叫得最欢的李主管。

李主管正偷偷摸摸地往桌子底下缩。

“李维新，你躲什么？”

我点了他的名。

李维新浑身一激灵，苦着脸站起来，“林……林总，我刚才喝多了，嘴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