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不死的，怎么还不咽气？"“就是，活着干什么？真是个拖累！平时她身体好好的时候还能帮忙做做饭，谁能想到也就雨天路滑，摔了一跤，直接就不能动了！”“反正也不是咱们亲妈，管她呢！”“正好，那几套房子的拆迁款这几天就要到了，她这病，医生可说了，得动手术，手术费就得五万块钱呢！而且还不一定能治好！”“什么？五万块？？抢钱呢？”一道女人的尖叫声，就像一把钝刀，生生劈开江丽华混沌的意识。她费力地睁开沉重的眼皮，模糊的视线里，只能看到两个养子和他们两个媳妇儿的脸在惨白的病房灯光下显得格外狰狞。老二媳妇儿吴玉珍尖叫道：“不行！！这个钱，我们是坚决不会出的！她都已经这个样子了，早就该死了！何必浪费那个钱呢！那拆迁款，我都已经规划好了，我得给我们家小磊留着结婚用呢！我跟永刚也准备好好出国玩一趟！”老大媳妇儿孙秀芳也理了理她那刚烫的头发，撇嘴道：“就是，何必呢！要我说，她亲儿子都不管，咱们管个什么劲啊，又不是你们亲妈！爸都死了多少年了！这些年要不是看她名下还有这几套房，谁管她啊！反正，这个钱，我们家是不会出的！”眼看谁都不愿意出。老大张永强和老二张永刚默默对视一眼，似乎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决绝。床上的老太太呼吸沉重，每一声吸气，都像是在拉风箱。要不是还插着氧气管，恐怕早就活不下去了。"妈，那什么，您也别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