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处的钝痛，变成了尖锐的刀不断翻搅着。

副驾驶的丁蔓蔓翻阅着手中的资料，拿出一张警校学生合照，身穿警服的叶时雨看的她直晃神。

“叶时雨当时还和我们一起在红旗下宣誓，怎么就变了呢……”

江衍舟攥着方向盘的手紧了几分，手背的青筋根根凸起。

沉默半响，再开口时，他嗓音带冰。

“在她亲手杀死李队的那天，你就该知道，她早跟我们不是同路人了。”

他低哑的一句话，让叶时雨浑身止不住发颤。

一年前，李队的卧底身份被发现，他身上的骨头被闫天的人一寸寸敲断。

李队看着她，眼里满是恳求，想寻一个解脱。

看着他痛苦的模样，叶时雨再也无法忍受。

一声闷响，一切酷刑都结束，李队的眼底再无痛苦，唯有释然。

可叶时雨的手，却一直在抖。

闫天握住她的手，满意地吻了吻。

“叛徒就该死，时雨，你可不能背叛我……”

叶时雨死死咬着唇，直到唇角渗血。

那天，她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师兄。

“我会亲自找到她，让法律会制裁她。”

江衍舟决绝的声音，将叶时雨心口刺得生疼。

“江衍舟，等你找到我的时候，我早就死了……”

云鼎大厦。

大厦四周已经被警戒线围起。

江衍舟和丁蔓蔓下车后便随着办案人员往里面的地下停车场走去。

叶时雨也被动地跟在了他们身后。

一个警员在门口，对着江衍舟欲言又止。

“江队，里面不是闫天，而是……一具尸体。”

江衍舟眉心一拧，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入目，便是一具惨不忍睹的无头女尸！

丁蔓蔓带上手套，蹲上前查看。

“死者身上有很多旧疤，新伤也深可见骨，生前遭受虐待，死后也受了非人折磨……”

顿了顿，她又道：“右手的尾指已经断了一节，所有指甲全都被拔掉了……”

叶时雨身子一颤——

那是她的身体。

漫天的痛苦像天罗地网将她紧紧裹挟，无数不堪回忆支离破碎闪现。

当年她刚到闫天身边时，从警察学院辍学的资料就被他查到。

闫天将她困在地下室，用了各种方法折磨她。

电击，长鞭，穿针……

每次折磨完又找医生治疗，反反复复直到彻底信任她，才允许她留下。

只是没想到，她死后，闫天也没放过她。

叶时雨晃神之际，现场已经处理干净。

她的身体也被运去了停尸房。

前往法医检测室的路程中，丁蔓蔓欲言又止的问向江衍舟。

“衍舟，这具女尸会不会是她……”

话没说完，便被江衍舟严肃打断：“不可能。”

似是意识到自己语气太过急促，他平缓了一下又继续补充。

“她是闫天的女人，闫天不可能会让她死，更不可能是这种死法。”

丁蔓蔓抿了抿唇，没有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