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愿没回答，只是麻木地抬头：“今天又要让我怎么赎罪？”

两个男人对视一眼，沈霁礼淡淡道：“去城北给潞潞买桂花糕。”

黎愿扯了扯唇，笑出声来。

潞潞，宁潞……

那是黎柠“死后”一个月，沈霁礼和黎斯宴带回来的女人，和黎柠长得几乎一模一样。

她当时还天真地以为，他们只是找了个替身慰藉伤痛。

现在才明白，

什么替身？那根本就是没死的黎柠！

他们连名字都懒得改，只是把“黎柠”颠倒成了“宁潞”！

“好，我去。”

黎愿没力气争辩了，反正她快死了，一切都无所谓了。

城北的桂花糕要排两小时队，她虚弱地站在烈日下，眼前一阵阵发黑。

第一次买回来，宁潞嫌弃地说“凉了”；

第二次，她说“太甜”；

第三次，她说“形状不好看”

第七次，她终于买到“完美”的桂花糕，却在回去的路上被电动车撞飞。

肇事者逃之夭夭，她只能拖着流血的双腿，一瘸一拐地走回家。

“你的桂花糕。”黎愿把袋子递给宁潞。

“啊——！”宁潞打开盒子，瞬间吓得尖叫，“血！有血！”

沈霁礼和黎斯宴闻声赶来，房门打开的瞬间，宁潞立刻红着眼眶扑进他们怀里哭诉：“呜呜呜，霁礼哥，斯宴哥，她不想给我买可以直说，为什么要用带血的糕点恶心我？”

沈霁礼和黎斯宴看到带血的桂花糕，脸色瞬间阴沉。

“你故意的？”沈霁礼冷声质问。

黎愿虚弱地靠在墙边，双腿还在因为车祸隐隐作痛，“不是，回来的路上……我被电动车撞了，血是不小心粘上的。”

“车祸？”黎斯宴冷笑一声，大步走过来，“你当我是傻子？出车祸你还能完好无损地站在这里？”

他一把拽住黎愿的手腕：“既然你这么喜欢撒谎，今天我就让你谎言成真！来人，把她给我拖去草坪。”

两个保镖立马一左一右架起黎愿，像拖牲口一样把她拖到别墅后的草坪上，她的膝盖在鹅卵石小路上磨得血肉模糊，但没人会在意。

草坪中央，沈霁礼和黎斯宴已经坐在了那辆黑色迈巴赫里，引擎的轰鸣声像是死神的低语。

“沈霁礼，黎斯宴……”她艰难地撑起身子，“我真的……”

话没说完，车子已经加速冲来！

“砰——！”

剧痛从四肢百骸炸开，黎愿像个破布娃娃一样被撞飞出去，重重摔在几米外的草地上。

鲜血从口中喷涌而出，她眼前一阵阵发黑，彻底昏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黎愿的意识渐渐回笼，消毒水的气味刺得她鼻腔发疼。

她艰难地睁开眼，模糊的视线里，天花板的白炽灯晃得她头晕目眩。

“怎么会流这么多的血？”病房外传来沈霁礼压低的声音，“我们只是轻轻开车撞了一下！”

“是啊，”黎斯宴的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我们明明控制好了力道。”